周梧向众人连连作揖,赵拓见他讷口不善言辞只一个劲道谢,忽然心里一动,脸上没了笑意。
刚偏过头来,刘太监已经凑上前,听皇帝在他耳边极低的声音耳语:「去礼部,调阅此人上次应考的卷子,勿惊动任何人!」
「是!」
「哈哈哈……!真是笑死人,这篇不过是比刚才那几首略好些而已,尔等竟说得好似王摩诘(王维)再生、贺季真(贺知章)重逢一般,真是好笑!」那个声音又来了。
这回大家可以确认就是那渔子在笑,你看他手里的钓竿还在一抖、一抖哩!顿时有几个士子便怒气冲冲地过去找人家理论,甚至还有要挽袖子上前的。
刘傅年看了眼赵拓,见他微笑抱着双臂旁观,便也没动作。只是暗暗招了两名侍卫上来左右护持。文人干架一般不会上来就动手,赵拓吃准这点所以在原地没动。
只见那渔子已经缓缓起身,周围众人忽然气焰矮了五分。原来他坐着大家没注意到,站起来才发现这人竟高过别人一头,并且面色从容毫不慌张。
他一边拾起地上的鱼篓和钓竿,一边咂嘴:「唉!鱼也钓不成,今晚又要饿肚子,真是令人烦恼!
尔等在这里叽叽喳喳半日,若有一首、半首好的,某也可拿来咀嚼它半宿。现在可好,空耗了这许多光阴,只落得大笑一场,白白地将肚皮笑得更饿了!」
「你且住,不能走!」几个士子气势汹汹地张开两臂拦住他。
「作怪,天子皇城里,我晨钟响时便进来的,禁军也不曾拦,你等又有何理由拦我?」那渔子毫不畏惧。
「你一而再地口出慢言(怠慢言语)是何道理?」
「对呵,你要是说别人做得不好,有本事拿出一首好的来我们瞧瞧!」
大家又你一言我一语地吵吵起来。刘傅年皱眉:「这些人没道理,哪有因言获罪的?这渔子也是,别人诗会他掺和什么?这下子难脱身了。」
「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