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尚想放手,可又舍不得每年二十石七斗的租子。那老东西修行得不够,出家人总惦记自己的米缸算个什么!”
杨乙这话把李丹气乐了:“和尚只是出家又不是成了罗汉,饭总还要吃嘛。那寺里现在多少和尚?”
“五位,还有个广东来挂单的。”杨乙回答。
“就算六个。假如师傅们饭量没你我这样,一年也得要十五到十八石粮食。难道他们除了这块地还有其它的?”李丹摸着下巴问。
“寺里有庙产,听说本朝初立时有个大将追击敌军到此,马给累死了。
那将军后来封侯,派人建的这座寺,还把自家一百五十亩地捐出来做庙产。
后来陆续有人捐献、赠与,也有典卖的,数量就有了两百七十多亩。所以和尚说这百来亩他们没力气管也是实情。”
杨乙做事精细,这次去还特意了解过,所以马上就回答了。
“怪不得。有那两百亩六个人完税之后靠收的租佃足够吃了,其余的确实画蛇添足。”
李丹点头:“你等我想想究竟是买还是典,或者各占一部?可曾去实地看过?那边的佃农有多少人?”
“目下有八户,租着八十七亩,余的都荒着。
佃户在自己地附近盖了些茅屋居住,很是简陋,有一大、一小两口井,这八家都没养牲畜。”
他看得真仔细,一天之内能观察如此也是不易了。
“你先招人吧,这事我想想,也得回去和姨娘商议,不急。明天就要汇集、训练了,不能落在人后呵。”李丹说着瞟了眼顾大。
这家伙果然沉不住气了,抬起头问:“训练?什么训练?不是说咱们不会上阵的吗?”
“不上战场是回事,有没有可能遇到贼匪是另回事。”杨乙倒是稍明白些,用手随意地一比划:
“走在半路你哪知道什么地方有匪,什么地方安全?三郎这是让我们做好应对准备,不然就成一群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