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丹叫声小乙哥:“你拿好书,跑去宏升的酒铺里,速叫他备下些酒肉,说我马上便到。”然后回身叫杨彪把马牵了跟在后面。
“三叔,那这买卖……?”杨彪低声问。
“这马你真识得?”李丹笑问,杨彪不敢瞒他咧咧嘴。李丹看了眼身后的杨大意,说:
“此马出自西番,乃唐时吐谷浑王所养军马之后裔,前宋后称为河曲马。力大、耐久,可长途跋涉。
一等马冲锋陷阵摧锋折锐,万人军中取上将首级,如昔年秦叔宝所卖的便是;
二等马疾行三百里不冒汗,旁若无事;
三等马擅挽行,一马可拉千五百斤不在话下。
这匹枣骝儿,便是那一等中的,便是要七、八十两也值。所以放手罢,它不是你能收的货。”
这么一说杨彪便死心了,他自己相马的本事本来就是半瓶子没底气,刚才在小乙面前还敢拿大,到了李丹这里一捅就露相了。
本朝缺马,尤其南方。平常马儿十几两银子是寻常,但如果你个普通的马牙子牵匹千里驹到处乱晃,那就和手里托个金元宝出门没两样,纯粹给自己找麻烦。
不过……,他扭脸瞅瞅慢吞吞跟在身后的这匹马:
“三叔,这牲口无精打采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匹一等的好马呀?兴许吃饱草料能好些?”
话才说完,迎面来辆马车,看上去大概是哪家的管事出来办采买的。
这枣骝儿见了忽然挺胸抬蹄,昂首扬鬃“唏溜溜”声,吓得对面那马惊恐万状,连连甩首后退,马夫赶紧跳下车紧紧拉住辔头,吃惊地看向这边,一面将车子避往路边。
李彪也给吓一大跳,差点松开手蹿进旁边店铺里去。后面的杨大意哈哈大笑,上前接住缰绳道:“没想到三郎年纪轻轻却如此知马!”
“书中自有黄金屋嘛,我今日也是头回这样近见到河曲马,且还是这么好的一匹!”
李丹说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