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后数日,李著到家了。他今年二十一岁,去省城数月脸黑瘦许多,只有那双眼睛和还那么乌亮。
中举后不知为何,反而显得更沉稳、更少言语。
家里少不得又是一通乱,李严夫妇只好把分家的话题先放下。三房这边迎来送往了整整三日,门口才逐渐消停下来。
李丹在他回来的第四天走进长兄住的院子。李家兄弟五个,除去李硕因为和李丹是同父异母血缘较近,最亲密的就是这位长兄。
当年李丹刚回乡,二哥李靳仅比他大两个月正是撒泼耍赖的年龄。
李著却已经十岁,是他关怀、照顾弟弟们,也是他在学堂里保护李丹不受欺侮。
后来李著被送到南昌的书院读书,李丹便很少再见到他。直到前年李著回家备考县试兄弟俩才又见面。
去年夏初李著迎娶朱氏,兄弟俩相见就越发少了。这次再相见,李丹站在长兄面前竟有了些陌生感。
“怎么,你成日里在家闹天宫,见到我就装成猫了?”李著说完嘴角才露出几分笑意。
李丹见到熟悉的笑容松口气,上前见礼说:“大兄怎的这般黑瘦了,竟让小弟没认出来?难道在外面吃不少苦?”
“吃苦事小,忧国事大呵!”李著叹口气。
“大兄以前可不是这样的。”李丹有些惊讶。
这时朱氏带个小丫鬟来奉茶水,笑着对他说:“三郎不知,你大哥这次回来好似换了个人,话也少了,不见访客的时候常常在这株茶花旁踱来踱去,好似考场上三日尚且意犹未尽似地。”
“唉,那三天可真是,苦不堪言呐!”李著摇手:“不提也罢。”
“什么事让大兄这样忧心?”李丹谢过大嫂,待她离开后又把话引回正题。
“我归乡两年,谁知这次外出、返乡竟两次遇贼于道,还好都化险为夷,却让为兄心忧不已。
太平来之不易,怎么现在又开始闹起来了呢?”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