坚守,有时又是个无赖。”
“他死了这么多年了,朕都没琢磨明白,于谦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说他一心为公,可朕让他变成勋贵,又也开始往自己手里网罗利益。”
“说他爱国胜于爱家,可他的子孙安置得也不错。”
“说他不爱国吧?国家有难之时,你永远都可以相信他,可以将国家这个重担,压在他的身上。”
“说他爱国吧,朕的圣旨,很多时候他都不听。”
朱祁钰摇摇头:“到现在朕也想不透他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临终之时,朕去探望他。”
“朕和他进行过一番密谈。”
朱见漭竖起耳朵:“您跟师父谈了什么?”
“谈了很多,那是朕和他,第一次推心置腹的谈话。”
朱祁钰陷入回忆之中:“那时的他,比现在的朕还大有不如,起码朕还能说话。”
“他说话很费劲了。”
“但出奇的奇怪,他的话朕都能听懂。”
“也许是多年培养出来的默契,有些话他不说,一个表情朕就懂了,然后朕复述他的意思,他点头或摇头。”
“朕问他,北京保卫战的时候,他不怕吗?”
“他说,当然怕了,可他不想让大明变成南宋,不想让大明亡于他这一代人手里。”
“正统帝离京时,将兵部事务尽付于他手。”
“他认为,他有义务承担起帝国的安全来。”
朱祁钰道:“二十多年来,他从不跟人谈论北京保卫战。”
“他始终认为,用京畿百姓的生命,换取战争的胜利,是极为不光彩的事情。”
“他很少提及自己的战功,他自认为杀戮过甚,必遭天谴。”
“他一直想做圣人。”
“朕偏偏不如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