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本愚受不了船支的颠簸,吃了吐,吐了吃,遭了大罪了。
海上的风浪,和江上的风浪,完全不一样。
哪怕是一个江上混迹多年的老艄公,到了海上也容易晕船。
潘本愚还不知道,边永给黎宜民一个假黎鐉,还被黎宜民给发现了。
他心里计算着行程,按照这个速度,还要十四五天的时间,才能抵达大明。
潘本愚觉得心里不踏实。
安南新王十分狡诈,陈粮和新粮混合后,运送给大明,那船匠水平也参差不齐,有的还是泥瓦匠,试问谁造船用泥瓦匠的?
他担心黎宜民会派水师把船队拦截下来,事后耍赖不承认。
“去请夏大人过来!”
护卫六千艘运粮船,是夏埙亲自驾船而来。
但明军战船只有三百多艘,海兵堪堪两千人,护卫庞大的船队,几乎难以完全照顾到的。
收到传令旗。
夏埙让部下靠近潘本愚的船支,然后登上潘本愚的船。
“见过夏大人。”潘本愚想起身行礼。
夏埙摆摆手,让他躺下:“您重病在身,莫要在意繁文缛节了,您找本官有何事?”
“大人,下官觉得此行必然凶险非常。”
潘本愚又要吐。
伺候他的兵士给他拿个桶来。
他带来的兵士也多是旱鸭子,这还是千挑万选不晕船的呢,反正也不打仗,就在船上负责押运。
等胃里舒服了,他对着夏埙说抱歉:“下官不是在海上漂泊的命,受不了这海浪。”
“那安南新王十分狡诈,本来答应我们一万艘粮食的,结果只给六千艘,粮食质量堪忧。”
“下官担心,他会在路上做手脚。”
“咱们又靠近海行驶,还要防备海寇,怕是问题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