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我想悄悄地走,那样才能带走清水湾的一片云彩。」
黄帆伸手轻轻安抚赵瑄。
「清水湾或许只有那一片云彩值得你带走了吧?」
林溪幽幽地说,伸出手和黄帆一样轻轻抚慰赵瑄。
林溪和黄帆一样,自始至终没有拿话去安抚赵瑄,知道这个时候任何安抚的语言都会显得苍白和矫情。
「但愿我带走的这一片云彩无雨无雪。」
黄帆脸上呈现出林溪从未见过的哀怨。
林溪自从认识黄帆起,她的脸上总是一股子高傲和不屈,哪怕是在殡仪馆,为自己的父亲举行葬礼。
以前林溪有些反感黄帆,反感她的个性,说翻脸就翻脸,说话颐指气使,好像整个世界上就她行,别人都不行。
现在看来,那是生活迫使黄帆在自己的脸上遮上那样的一层纱,就像自己遮上的是一层弱小、楚楚可怜的纱。
「无雨无雪的云得是卷层云吧?在一万米左右的高空上呢。」
林溪笑着望向黄帆。
「呵呵,看来地理这门课学得不错呀?」
黄帆笑着回望林溪。
「看云识天气,可是一个农民的基本功哦。」
林溪笑笑。
「你真打算一辈子在清水湾种红薯?」
黄帆收敛起笑容。
「在清水湾种红薯不好吗?」
林溪还是面带微笑。
「只要酒盏装对酒,喝酒喝到刚刚好,闷葫芦照样能赢得满堂彩。你说出这样的话,我就知道你这一生不会离开清水湾。」
黄帆脸上又流露出哀怨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