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逸伯顿住脚步,看着那几个御林从边上搬来一具遗体。
雨势磅礴,火把照明有限,安逸伯只看到那人胸前有个血窟窿,脸上血污与雨水混在一起,很难分辨五官。
“殿下,”安逸伯与李邵道,“臣刚刚从山上庄子下来,李渡已伏诛,臣确认过遗体,是他本人……”
李邵的精神还处在亢奋激动之中,并未明白安逸伯的意思,只自顾自说:“对,李渡伏诛了,我杀的,你没看到吗?”
“殿下!”安逸伯高声道,“臣是说,李渡的遗体在山上,正由兵士们送下山来,他不在这里!您杀的这个怕不是李渡本人!”
这下,李邵听清楚了。
他几乎跳了起来,伸手就想把被安逸伯收走的长剑抽回来:“胡说!你胡说!”
安逸伯身手敏捷,护住长剑:“殿下,是与不是,不妨看看清楚。”
“我亲眼所言!我看着他从山神庙到吉安,我一路追着他过来,岂会有错?”李邵不耐烦极了,“你说我杀的不是李渡,你是不是想抢功?!”
安逸伯一个头两个大。
好像真的不是李渡!
等天亮起来、光线清楚时,把他们并排摆着,哪具是,哪具不是,比比就知道了。”
“臣不是这个意思,”安逸伯最后又耐着性子,一面半托半拉着李邵往外走,一面道,“李渡就在这一带,有假的也是他自己弄来的,是同伙、是反贼!您无论杀了哪一个都是理所应当。哪怕一时看走眼,先前圣上不一样险些被个假李渡给骗了吗?”
完了!
再说了,杀李渡的是参辰,是徐简的人。
“出卖?”林云嫣皱眉,“殿下的意思是,我不该让高公公回宫报信?我不该请安逸伯出援兵?
殿下是不是忘了,您自己说的,我若觉得事情不对,只管去告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