旦主子有什么交代,我肯定悄悄知会你,不会让你走得狼狈。”
童公公抹了把脸,放开了成喜。
等人一走,他又在杌子上坐下,踩起了碾盘。
活到这把岁数,他见过的死人也不算少了,有些死得惨烈、收殓时才得个体面,大部分则是一点都不体面,能得席子一张都算好了,真正走前体面、走后还体面的,少之又少。
不过,王芪走时还算不错。
自己换个身好衣裳、主动悬梁,好过闹起来还难逃一死。
他也想学王芪。
年前新做了身衣裳,他特地一次也没有穿过,收在箱笼里,就想等需要时才穿。
童公公又看了眼药碾。
他知道很多药方,其中也有一口致命的,他已经偷偷调配了些收着。
以他和成喜的交情,他不挣扎不反抗、老老实实地走,再给成喜留点银钱,成喜应是会替他买口棺木。
他的命根也拿回来了,到时候一块入葬,下辈子不用做个残缺的人……
这厢,童公公想的都是身后事的安排,另一厢,成喜回到前头,主子刚巧回府。
顾不上再去翻旧日册子,成喜跟着主子、伺候他更衣净面。
金贵人拿帕子擦干净了手,睨了眼成喜:“有事就说,别瞒着。””
“是,”成喜忐忑极了,硬着头皮道,“汪狗子那儿送来的消息,冯尝开了口,提到了‘童太监’,具体说了多少,眼下还不清楚。”
金贵人擦手的动作一顿,沉默片刻,道:“他提到了童太监?”
成喜点了点头,悄悄打量主子神色。
主子看似面无表情,但说不好到底是在思考什么。
比起道衡与王芪,成喜自然与同是太监的童公公更亲近些,也有浓浓的唇亡齿寒的畏惧。
因此,他大着胆子与金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