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他问,「今日早朝可有谁为难殿下吗?」
李邵呵得笑了起来:「那可多得去了。」
被为难了,他却完全不愤怒,反而得意地与徐简介绍起来。
「单慎那张脸比哭都难看,硬着头皮在那儿禀报昨夜状况与损失,我都替他揪心。」
「说他们得了百姓消息后立刻赶往潜府,连夜查看了受击的屋顶与树木,他就恨不能把‘损失不大"拍在地砖上了。」
「御史们一个比一个来劲。」
「几乎都在骂我,谁让好巧不巧劈开的是我幼年住的屋子!」
「说我没有真龙之态,父皇非要给我一个皇太子的位子震慑世间,如今再无那贵气护着,天雷直接劈我脑袋上了。」
「说父皇这些年纵容我,引来责罚,父皇该去祭天,承诺上天不再重用我这个废物。」
「那一套套的,比说书先生还会掰扯。」
「还有一个厉害了,说天降神雷是在警示父皇,父皇不立新后,乾坤不合,你是没有看到,父皇的脸都青了。」
「难得的是,顾恒今天很老实,看着跟转性了似的,谁知道背地里在琢磨什么。」
徐简垂眸,默不作声听李邵说殿上状况。
这些发言几乎都在意料之中,甚至顾大人的「转性」,徐简也能寻到合理的解释。
而让徐简不解的只有李邵的态度。
御史们骂起人来,可不像李邵总结得那么简单,无论是直白锋利的,还是辞藻华丽的,全部当得起李邵口中的「一套套」。
给李邵续了一盏茶,徐简问道:「看殿下心情,似乎没有被那些话影响到,殿下刚调走汪公公时说的……莫不是您把他们说得哑口无言了?」
「他们不是骂我吗?那我就认错,」李邵唇角一扬,颇为讽刺,「汪狗子让我以退为进,我觉得很是在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