肺的话,是需要有个人听,并不是要他做出什么评断来。
曹公公能理解圣上的心情,也知道圣上想起定国寺那夜就是道不尽的后悔,可真要他说,圣上年轻时脾气大归大,和大殿下的不是一回事。
圣上听不进去什么,一般就是冷着脸,争吵也只与夏皇后吵。
夏皇后行事颇有主意,说话有份量,语调却是温和的,她嗓门小、也做不出那等大吵大闹之举。
因此两人即便是吵,也吵不了几句重话,就各自冷静去了。
而对其他人,圣上当场甩了脸色,消气后想明白了,该赔礼也会赔礼。
大殿下做不到这样。
只是这个当口上,曹公公倒也不至于与圣上分析这些。
「朕能改,」圣上又道,「只盼着邵儿也能改。」
东宫这么大的动静,哪可能瞒过宫里人?
多少双眼睛盯着,很快就知道曹公公宣了旨,也知道李邵疯了一场又厥过去了。
有人欣喜,有人雀跃,亦有人忧心。
想抢占先机、怕落了人后,更怕这时候去圣上面前会触霉头。
翠华宫里,皇贵妃没有什么胃口,只用了几筷子便放下了。
嬷嬷劝道:「夜里会饿的。」
「饿了再说吧,」皇贵妃道,「真到了这一步,我反倒不知道怎么办了,明明与我何干……」
嬷嬷听她唉声,不由心疼。
皇贵妃又道:「明儿一个个来请安,定然又是你来我往,有儿子的、没儿子的,全是各种戏码,我不听还都不行。」
嬷嬷知她性情,一面听她抱怨,一面给她盛了碗豆腐羹。
「有儿子的护儿子,没儿子的盼儿子,」
皇贵妃垂着眼,「人人都有盼头,我是个不相干的。」
自言自语一般说了会儿,她到底接了那碗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