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邵急道,“葛大人他……”
圣上没有理会李邵,只问底下:“葛爱卿这是何意?怎么就到了要生要死的地步了?!”
那厢几人还都坐在地上,心跳乱作一团。
有人来搭把手,把拦人的几位扶起来,葛御史却像是浑身都脱了力,两人一左一右架着都没站起来,只坐在地上抹泪。
尤御史也是心有余悸,忙劝他:“葛大人,血谏不吉利啊!”
“都这个时候了,还讲什么吉利不吉利?”葛御史哭归哭,咬字依旧清晰,“去打个鹿,被熊瞎子从白天追到黑夜;去看个斗鸡,鸡缠斗未半而中道崩殂。全没一点好兆头!”
朝臣们听得面面相觑。
《出师表》是这么用的?一只鸡它能说崩?真把那鸡当鸡王了不成?
况且,说鸡是假,骂人是真。
站在大殿里的绝大部分人脑子都活络,要说葛大人没有点儿以鸡骂人的意思,肯定不信。
只是,人刘阿斗接过出师表时,昭烈皇帝已经病逝。
今时太子殿下还是太子呢,圣上好好坐在大御座上,听这“中道崩殂”是个什么滋味?
没见圣上已经怒发冲冠了吗?
圣上几乎是瞪大着眼睛看葛御史。
道理他懂,他先前说服皇太后时、也曾讲过那些严重的后果,只不过自己看明白与被御史这般指出来,心情上截然不同。
明明底下没见血,却也让圣上感受到了一股血腥气。
来自他的口腔,愤怒之中,他把后槽牙都咬得出了血。
“好好好!”圣上站起身来,大步走下来,“好一个葛振方,真当朕不敢砍了你吗?”
葛御史嚎啕大哭,一边哭、一边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可臣即便是死,也是为忠诚而死,老臣不惧,老臣只怕到了地底下没脸去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