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李邵站起身来,“徐简与单慎关系好,耿保元的事分明也是他在背后捣鬼。
那个什么外室的留书,早不拿出来、晚不拿出来,偏偏这时候出现了。
徐简就是想让儿臣下不来台,还有那些传言也是,一个个为徐简鸣不平……”
“住口!”圣上一字一字道。
就两个字,却如两把刀,扎得李邵神色恍惚。
从小到大,这么多年,他不是没被父皇骂过,裕门关回来时、他被骂得狗血淋头,但那时候,骂来骂去都是围绕着他。
这一次,是为了一个外人。
父皇更信徐简不信他,父皇为了徐简骂他。
李邵被这些情绪裹挟着,以至于只看到圣上的嘴皮子在动,却没能听清楚到底又骂了些什么。
圣上骂得很凶。
声音不大,可能中殿那儿都听不见,却很沉,声音沉,语气沉,用词更沉。
失望、难过、气愤包裹着他,他甚至走到了李邵面前,真正的劈头盖脑一通骂。
“听进去了没有?!”训斥到最后,圣上深吸了一口气,一瞬不瞬盯着李邵,“朕说的,你都听进去没有?”
李邵一个激灵回过神来,缩了缩脖子。
圣上抬手,重重按在李邵的肩膀上:“人人都有情绪,你有,朕也有,但一国之君不能借着情绪去看人。
你如此揣度徐简,朕当真十分失望,你自己回去冷静冷静,想一想朕说的话,想明白了之后,去和徐简赔礼。”
李邵愕然。
赔礼?
凭什么?
徐简坑他,躲得好、藏得深,算徐简有能耐!
可他是被坑的那个,还要反过头去赔礼,这口气怎么能顺?
“父皇……”李邵张口。
圣上手上又加了些力气:“你还有异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