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案子的,亦见得多了。
可骗了一圈、又劝上几句,把原本不配合的证人劝得心服口服、感激万分的,难得一见。
单慎按了按眉心。
供词上只写了结果,但屋子挨着屋子,先前那鲍威被吓得说真话的过程,单大人听到几句。
他并不在意徐简问话的方式,可他有他的担忧。
「事情能串起来了,」单慎与徐简道,「可那苏轲未必会认。」
徐简颔首。
若是他,面对衙门上门,他能寻一堆开脱的由头。
咬死了上山取水,行到一半打翻了,全透过车厢板子漏到了地上。
至于为什么就是这么巧?
天下难道不能有巧事?
只要苏轲不认,就不能说他故意为之、故意害人。
顺天府想来硬的,许国公可不是吃素的,证据不足、屈打成招,一条条的能呼到单慎脸上来。
实际能追究的也就是一个行事不谨慎的小点,没有及时处理漏水,险些害别家马车出事,许国公府赔个礼就能解决了。
但诚意伯府想要这种赔礼吗?
徐简不用细想,都知道林云嫣会嘀咕「晦气」。
「单大人,我建议现在就把苏轲带回来……」徐简道。
单慎正要细问徐简,外头衙役传报,说是陈桂来了。
陈桂提来了些点心。
「府里听说那山道是有人浇水成冰,虽闹不懂是奔着我们来的、还是运气不好赶上了,二夫人后怕不已,病倒了,」他道,「老夫人与郡主很是担忧,让我来打听
打听,可曾查到什么。」
徐简咬着芸豆糕,闻言呵地就笑了。
病倒了?
装病是个好法子。
十之八九,小郡主有样学样。
徐简道:「正说着要去提苏轲。」
陈桂哎呦一声,连连搓手,白着脸半晌冒出了一句「此人歹毒!」、「看来是故意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