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很难取信于人啊…叔公。’
李周暝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模样,将手中的鱼儿挂在一旁,回过身来,笑道:
“你别看她,她是穷苦孩子,哪里会弹这种高雅的东西,是入了舟却两手空空,我这人虚荣,附庸风雅,让她抱个琵琶妆点。”
李遂宁竟不知答他什么,只觉得喉咙干涩,定定地看了他两眼,挨着边坐下,看着他倒酒,一时间竟然走了神。
前世最后一次饮酒,是与李周达…这位族中的叔公脾气暴烈,手段残忍,杀人无数,王渠绾领兵而下,与宋交战,李遂宁为他践行,看他慨然而出,战死北岸。
“咕嘟嘟……”
酒液澄清,香气扑鼻,李周暝一抬手,放到自己跟前,先抿一口,再给他倒,李遂宁静静地看着,听着李周暝嘿嘿一笑,略有心虚地道:
“今儿也就遇见了你,换做别人…我也懒得理他…只是…只是…”
他添了酒,道:
“可省得让咱夏大人晓得了…”
李遂宁这才想起他惧内,在湖上时,李周暝事事拗不过那位叔婆,到了南疆反倒不同了,夏绶鱼柔和起来成了贤内助…只是众人再没有调侃她的心思,而这样的时光也不算长久。
李周暝只望着他,笑嘻嘻地道:
“我见过你弟弟,真是顶聪明的,他太爷…那个李承宰,半点事也不懂,我极不喜欢,凡事只好委屈他!”
这公子一张口就不是好听话,李遂宁一愣,连忙道:
“东邸多有不对,长辈糊涂…却不能怪罪小辈…”
他可不想让李遂宽受折腾,这弟弟前世就是因为先辈之事,终日郁郁寡欢…今生他再不愿见到这场景,只咬牙低声道:
“东邸先辈的事,不是弟弟一人的事情…”
李周暝始终静静地看着他,嘴角含着笑饮酒,目光却没有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