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军跟着混进来。
凭什么,你的同乡被放进来,我的同乡,要被射杀。
不都是自己人么?
随着好几处蕴含着愤怒的啸叫。
长平大营内,将近十万还没开拔的秦军精锐,突然像是魔怔了一样。
许久未曾归家的老兵红着眼,将短剑捅进了前几日逼着自己顶着箭雨向前冲锋的郎官。
之前操练中受伤的士兵抚摸着伤处的淤青和红印,拔出短剑,从背后刺进了弄伤自己的袍泽。
昨日私下赌钱输光的士兵嘴角挂着冷笑,用长戈削去了赢家的头颅。
前些天被克扣伙食的士兵拿出弓箭,站在军需官的营帐外面,疯狂的朝帐内搭弦引箭,直到箭袋空了,仍然还在机械重复着射击的动作。
随后,更多的秦军毫无理由的,和周围的袍泽对视一眼以后,纷纷拔出兵器,对峙,厮杀。
“擂鼓,鸣金,吹牛角,让他们冷静下来,快!”司马梗知道自己完了,长平大营的秦军也完了。但是他作为秦军将领的基本素质还在,他要想办法解决这件事。
一大部分秦军在听到战鼓声和牛角声以后,恢复了神志,或者说他们本来就没有跟着发疯。
可他们依然没有办法从风暴中脱离出来。
因为你无法知道,你身边的甚至你身后的那个人,到底是怎么想的。
人心隔肚皮,说不定你把后背给了他,自己盯着门口,不一会,胸口就有短剑的剑尖传出来。
有些人结伴杀了平常欺压自己的郎官以后,恢复了清醒,像是在后悔自己做出了这样的事。
但是随后,他们就把短剑捅进了周围同伴的肚子里。
把你们全部杀光,就没有人知道郎官是我杀的。
把我自己杀了,就更没人知道了。
有的士兵,杀掉训练中弄伤自己的袍泽以后,突然想起来,这个袍泽在弄伤自己以后,借着当值的机会,偷偷打了只鸡,烤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