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他娘跟我受了这么多的苦,孩子们还小,没了我,肯定就没了活路,我就想把这条命,还给爹和娘算了。”
说到这,连守信忍不住呜呜地哭了。
谁说男人有泪不轻弹,只缘未到伤心处。
连老爷子在炕上也坐不住了。
“你还啥命啊。”张氏站在屋子外,听见连守信这么说,就冲到门口,哭着说道“要还命,咱早都还了。我蔓儿不就死了一回,还有我那没见过天日的苦命孩子。”
“两条命,咱啥也不欠谁的了。他奶要拿啥……水钱。”张氏终究面皮薄,说不出奶水两个字来“秀儿不是我生的,她该给我多少钱?咱再要欠她的,就说个章程出来,咱砸锅卖铁,咱还。我爹娘生养我,就想着我能过的好,从来没想着养我是为了朝我要钱。我这几个孩子,我心甘情愿养他们,只要他们过的好,要我咋地都行。”
屋外,赵氏、连叶儿、连枝儿、连蔓儿、五郎和小七都忍不住掉下泪来。
张氏说话的声音可不低,在西屋的众人,包括周氏和连秀儿肯定都听到了,但却没有一个人出来,或者开口。
东屋里,来客们都神情莫测,连老爷子的脸却是一阵红一阵白。
连守信和张氏,一直是两个厚道的人,不管是心里,还是嘴上,都总想着为别人留一线的人。周氏那些话说了无数次了,这两口子都默默地听了、受了。今天这两口子说出这样的话来,那确实是被逼的没法子了。泥人还有个土性,周氏这次,做的是太——过分了。
可是,他已经做出挽回了。在连家这么紧要的关头,这两口子如果能够再忍一忍,这过后,必定是一片海阔天空。
连守信两口子不忍了,这让他、连守仁,包括整个连家都很被动。
“你娘不懂事,她说啥,你们就当没听见得了。你们咋还钻牛角尖,跟她一般见识。这不,啥事都还有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