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其实每句话,都是骂给周氏听的。
“娘,咱送二伯娘吧。”连蔓儿就小声对张氏道。
何氏要骂周氏,就让她出去骂,别在四房的屋子里骂。
张氏、连枝儿和连蔓儿都穿鞋下地,一边敷衍着劝说,一边坚定地将何氏推出了门外。
何氏出了门,嘴里仍旧不肯停下,站在院子里依旧骂骂咧咧地。连蔓儿也不理她,回身将门关好,插上了插销,和张氏、连枝儿两个回了里屋。
何氏在外面骂了一阵,没人回应,何氏就骂的越发起劲了。
“你二伯娘平时是有个不好的习惯,可这事她真心冤枉。”张氏道,她是个老实人,现在还有些稀里糊涂地,不这偷吃的罪名会落在何氏头上。“你二伯娘要是偷吃,肯定都给你拿走,一点不剩。……每块点心上都咬了,你老姑霸食,就常那么干。”
“二伯娘这样,我奶非记恨她不可。”连蔓儿小声道。如果何氏继续骂下去,周氏忍耐不住,那可就要热闹了。
“你嚎啥丧,睡觉。”上房没有动静,东厢房的门哐当一声打开了,连守义披着衣服对何氏吼了一嗓子。
何氏的声音戛然而止,跟了连守义回屋,就再没有动静了。
“哎,睡觉吧,今天可累坏了。”院子里恢复了安静,连蔓儿躺进被窝里。为了散热,屋里的四扇窗户都是打开的,凉风一阵阵地吹进来。可是连蔓儿并不觉得冷,因为身下的炕是热乎的,而且她身上还盖了薄被。
这种感觉就好像是上面吹着空调,下面睡着电热毯一样,奇异却非常舒爽。
连蔓儿这一天是真的累了,因此很快就睡熟了。可是很快,她又醒了。
“谁啊,这是,还让不让人睡觉了。”连蔓儿迷迷糊糊地抱怨道。
连守信和张氏早都披着衣服坐了起来。
“是上房,你爷和你奶。”张氏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