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未破晓,一轮弯月,几颗残星,挂在天边。一袭软轿出了张力在京师中的宅第,向南而去,直奔西长安街。
轿子行走平稳,张力端坐其中,正在闭目养神。
昨天收到消息,今日早朝皇上要问辽东事,作为宁远兵备道的自己是被点名要求到场的。
原本早朝与地方官一个永乐通宝的关系也没有,那是京官的专利--除非问辽东之事。
朝廷根本就不想提辽东那档子破事,然而又不得不提,因为昨儿个祖大寿八百里加急奏报--宁远因闹饷而兵变!
张力眼睛眯了起来,这事儿基本大家都懂的,也许祖大寿哪一房小妾‘双十一‘缺钱了,祖大寿又不想剁她的手,只能找皇上‘报销‘了。
饷银户部刚刚才拨了一批,现在又申请‘报销‘自然是不可能的,故而加上了‘兵变‘二字。
张力叹了口气,暗自忖道:崇祯这皇帝当得还真是憋屈,有钱男子汉,没钱汉子难呀--
……
太和殿中,张力站在文武大臣的最末一个位置,几乎后脚跟就快要挨着太和殿的大门槛了。
大殿上分作两派,喋喋不休地已经争论一个时辰了。
张力已经听得耳朵起了老茧:东林党人要求皇上加征辽饷,非东林党人则要皇上新开设‘抚饷‘。
说直白点,东林党意思是辽饷从八百万两加征到九百万两。
非东林党的官员则是坚持辽饷八百万两不能变化,而是新开设一个名目,征收老百姓一百万两的‘抚饷‘。
张力暗暗腹诽了一句,这尼玛不是脱了裤子放屁么?!
现在官员们一致同意加收赋税,只是在赋税的名称上,绕来绕去……
第一次出席早朝大会的张力只有一个念头,大明朝,果真是要亡了!
崇祯皇帝端坐于龙椅之上,冷冷地看着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