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医丞点点头,指了指张力,不再说话,显然已经心神俱疲。
陆医令会意,喝道:“来人,把这狂妄小子轰出帐去!念他是初犯,这次就算了。若再有不识尊卑的举动,一定重重处置!”
两名兵卒应声而入,将张力架了出去。
出了营帐,张力一阵心悸,长叹了口气,向住处走去。
张力再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恐怕黄土山上的病人是凶多吉少了。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人微言轻,根本改变不了什么……
夜深人静,议事帐里的会议早已结束。
大营东边,黄昏的灯光被帐篷挡在了外面,帐篷中一片昏暗。
若隐若现中的帐篷中,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一人坐着,另一人垂手立在他身旁。
“李游击那边进行得怎么样?”坐着的人开口问道。
站立的那人应道:“小的只是试探了一番,李游击没有接我的话茬,恐怕心有顾虑……”
坐着的人眉毛拧了起来:“这王八羔子,此前一千两银子收得倒挺痛快,这会怎么怂了?”
站着的人道:“李游击虽然没给准信儿,不过小的说通了陈千总。他现在是副千总,小的许他事成之后把‘副’字拿掉。大人你看……”
坐着的人大喜:“小事一桩,我们在登莱兵备道衙门有人。这武职不比文职,外人看来三五千两才能办的事,咱们的人只消一句话就能成事!”
片刻过后,坐着的人又道:“其他事都不足为虑,真正要注意的是那个不起眼的张力,也不知他是不是察觉到了什么……”
站着的人一怔:“那个进帐胡扯的小郎中?”
坐着的人点点头:“如果他真的探明了病因,追查起来的话可就麻烦了!你此前行事的首尾收拾干净没有?”
站立之人上前两步,附耳低语一番。两人的声音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