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落里挂着的那条纯棉的白地碎花的睡衣,那是华宇送给她的十八岁生日礼物,用暑假打工赚来的钱买的。
可是,岳欢颜还没有来得及试穿给华宇看,他便去了法国,在二十岁那年与他舅舅的养女缔结婚约,成了摩丹投资集团的法定继承人。
这一去就是十二年,杳无音讯。
岳欢颜保留着这件睡衣,挂在了衣橱的最角楼,犹如那一段感情封存了起来,再也没有碰过它,甚至在她从衣橱里取衣服都要刻意去回避它,今天却无意间触碰到了,顿时有着酸楚楚的感觉。
这也是以前从来没有过的,今天是怎么回事?那种哀怨的情绪再次涌上了心头。
岳欢颜想起来了,那天晚上给楚天舒找换洗衣服的时候,把这件睡衣也顺手挪动了位置,从原本不容易看到的角落移到了相对显眼的地方。
岳欢颜毫无来由地特别想穿上这件睡衣的冲动。
华宇的海外归来,也打开了岳欢颜记忆的闸门,她打开衣橱,取出睡衣。虽说它是没有尘埃的,可她还是用力抖了几下,才把它从头套下。
这件睡衣除了胸有点微微的紧之外,长度、腰身还正合岳欢颜的形体。她穿上的那一瞬,有点心动过速,好像又回到了十八岁的青涩岁月。
她站在衣橱内嵌的穿衣镜前,看着自己。
在柔和的光线下,这质地普通,式样老旧的睡衣勾起了岳欢颜过往的记忆,情窦初开的少女曾经朴素而浪漫的爱情就像一条在月夜下泛着波痕的河流,清幽动人,暗香袭人。
毛毛在阳台上汪汪的叫了两声,把岳欢颜从美好的回忆中唤醒,它似乎等得有点不耐烦了,她走过去,把毛毛才藤椅中抱了起来,懊恼地拍了拍它的小脑袋,毛毛闭着眼睛,在她的胸前拱来拱去,既像是撒娇,又像是抱屈。
岳欢颜在藤椅中躺了下来。
忽然,她想起了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