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表情仿佛是不耐烦,又好似叫做烦燥,不过并没有开口说话,依旧是沉默地看着前方,她看着他半晌,启了启唇,忍住没有再出声,替家人感到委屈,心想已经不是朝夕相处,不过是偶尔的一次见面,他仍不肯用些心对待。
“…………”
车子停在红灯前,俩人一阵对视之后,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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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又廷打量了她一眼,发现她的脸色有些不太正常,带着一丝显而易见的不悦。
“……你到底是怎么想的?”还是谨言先开的口,眼看开完这条路,还有十分钟不到的时间就到家里。
他没应声,脸色却是渐渐变得凝重起来,缓缓地说:“这几个月,我经常有一种害怕的感觉,或者说有点恐惧……对什么都厌烦,没有耐心,”他看着她,唇角染了丝嘲讽,说:“我觉得我真的是要老了,如今我连怎么和人相处都想不起来了。”
他三个月前之前并不会有这样的认知和无力感,那个时候他仍是意气风发。
他有的是资本,有的是本钱,对所有人都不屑一顾,但那些人还是要献殷勤地恭维恭维他。
然而,他却没有能力将父亲的集团继续维持下去,这些日子,他的脾气开始变得更加急躁、易怒,很多时候他都怀疑自己做的决定和判断是不是正确,在工作上的脑力,他又明显没有办法运用到生活里,就好像今天在医院一样,不时感到手足无措。
自从父亲走了以后,母亲在的时候,几乎三五不定时都求神拜佛,希望自己能给他生一个乖巧的孙子,老管家看着都着急,他并不怎么放在心上。家里老大在政/事上叱咤风云,老三只专注玩游玩四周,只有他具备他父亲所特有的于适合商场里的头脑和心计,所有人都说他生来就是一个要办大事统领人的角色。
但如今看来,那三十几年的生活恍若一场烟雾,轻轻一吹就全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