淼心冲她点头道谢。
轻轻拧开爷爷病房的房门,偌大的单人套间病房内正中间一张苍白的病床,病床上躺着一个一边输液一边戴着氧气管的憔悴老人。
裴淼心站在门边,这样近距离地看着爷爷,也觉得他白头发真是多了好些。从前奶奶还在世的时候爷爷总是嫌弃她聒噪,等到她真的与世长辞、离他而去时,他却又害怕起身边的那些聒噪,只因为他再无法从那声音里头听出哪一个是她的声音。
所以多时爷爷总喜欢待在以前军区分给他的那套老宅子里,有时候自己背个手在客厅里转转,有时候坐着轮椅到小花园里拿把剪刀修剪他的盆栽。而这许多年里他一直保有着自己的生活习惯,就是不愿意离开,一个最主要的原因就是他还不想改变自己的生活方式,他还像当年奶奶没有离开的时候那样,生活在两个人的世界里头。
曲臣羽一直坐在房门边的沙发上望着病床上的爷爷,听到身边的门开了,伸手拉了拉裴淼心的小手,“来了?”
他说话的声音极轻,似乎是怕吵醒了病床上的老人。这间屋子里的灯光也是开得极暗,只有摆在病床一侧的电子屏幕还在伴随着他的心跳,“嘀、嘀”轻叫个不停。
裴淼心冲曲臣羽点了点头道:“你肚子饿不饿,要不我陪你出去吃点东西,刚才护士才说,爷爷还没有那么快醒过来。”
曲臣羽轻轻将她拉坐在自己身旁,“小时候我总比我哥淘气,每次出去闯了祸或从树上掉下来,爷爷都会抓着我的屁股打我,问我是不是不想活了。”
“那时候我爷爷对我跟我哥的期望特高,由于曲市长从来就没有当兵的打算,所以他一直把他的红色梦想寄托在我跟我哥的身上,希望我们两个人里,总能再出一位将军。”
裴淼心弯唇,轻声,“可是后来你跟你哥都下海经商去了,可把爷爷气得不轻。”
曲臣羽点了点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