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新区开车回曲家大宅的高速公路上,曲耀阳抓着方向盘的手都在颤抖,眼神却随着后视镜窥望着后座里紧紧缩躲在曲婉婉怀里的小东西,似乎她先前对于他的害怕和惶恐到现在还没有散去。
想起先前跟裴淼心分开时的情形,压抑了这么久,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这么多年,他是从没想过也完全不敢去想在他这一生有限的生命里头还有机会与她再见。
这几年不是没有派过私家侦探去查,甚至就连她父亲母亲所在的曼哈顿他也亲自登门造访。可是裴母娘家的氏族在当地亦是名门望族,而自己与裴淼心走的又是偷偷离婚的路线,若再让这一对父母晓得,指不定她那个患有高血压的父亲气不过,非要与他拼个你死我活。
他到不是真的怕了裴父,只是好几次看到他们在曼哈顿的街头出入,都差点要忍不住冲上前去问问裴淼心的下落。可是他怕气伤或气死了裴父,这两个裴淼心在这世上最后也是唯一的亲人,若他再害了他们,那她该有多么难过?
不想看见她伤心或是难过,于是只有远远躲着观察,一天又一天,独自徘徊在曼哈顿的街头。
他曾经以为,那个娇弱似温室里一朵小花的姑娘,到最后总归会累得回到妈妈的怀抱。可是四年过去了,这之中的任何一年,她居然一次都没有去过曼哈顿。他派去监视与调查她父母的私家侦探也回复说,这几年她都是通过e-mail在与父母单方面联系,甚至连一通像样的电话都没有打过。
他知道她找不见她了。
完了,又是那种头晕目眩到快要完蛋的感觉来了。
公司几千几万个人张着嘴向他讨饭时,他看文件或是开会到就快昏死过去的时候,那些一张张又陌生又不怀好意的脸总能让他脆弱的心彷徨无措。
曲家的男儿向来失去比得到的还要多得多。
就像他总以为这一生或许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