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嬗拿来薄毯,贺雪生伸手接过去,仔细盖在孩子身上,云嬗在旁边看着,打趣道:“雪生小姐,刚才我下楼看见这孩子时,吓了一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你的孩子。”
贺雪生垂眸,看着孩子吹弹可破的肌肤,她突然想起她的女儿,她心里莫名窜起一抹伤感,她说:“我确实生过一个孩子,是女儿。”
云嬗从来没听到她说过旧事,闻言她吃了一惊,“那孩子呢?”
贺雪生站起来,目光悠长的投向窗外,她长长的吸了口气,哑声道:“死了。”
“怎么死的?”云嬗惊声问道。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问题已经逾矩了,她现在总算明白,为什么每次雪生小姐露过回贺宅附近那所幼儿园时,都要停十几分钟,看见那些可爱天真的孩子们被爸爸妈妈接回家,她脸上总会出现一种类似追忆与向往的神情。
贺雪生置若罔闻。任悲伤与痛苦撕扯着她的心,云嬗等了许久。都没有等到她的回答,看见她整个人都沉浸在悲恸中,她甚至连安慰她都觉得无力。
在有些痛苦面前,语言显得那样苍白,而她能做的,就是给她一个空间,让她从痛苦边缘走回来。
那些暗色的,充满血腥与罪恶的记忆,疼得贺雪生恨不得将自己的脑子抠去,换一个人,是否就再也不会记得了?
“花生,花生?”
恍恍惚惚时,贺雪生听到有一个孩子在叫她,她的手被他握住。用力晃动着,她回过神来,低头看去,才发现沈晏白醒了,一边叫她一边揉着眼睛,迷糊的样子让她心头泛起一抹奇异的感觉。
她在他身边蹲下来,脸色还透着异样的苍白,她说:“小白,你醒了?”
沈晏白望着她,脸上有着明显的惧意,“你生病了吗?你脸色很不好哦。”
她的脸色岂止是很不好,具体是什么,他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害怕,就好像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