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依诺心头一凛,低头看着雪白婚纱上那一滴宛若朱砂泪的血珠,心里有种夹杂不清的感觉,婚纱见血,很不吉利。她表情多了几抹凝重,怔怔地看着手指上渐渐止住的血珠。
服务员从她腰间取下一根固定腰身的针头,应该是没有注意到,才会遗留在婚纱上,她看着那枚针,满脸歉疚道:“沈太太,对不起啊,想来是新来的女孩做事马虎,把针头留在婚纱上了。扎伤您了吗?”
宋依诺将手指放进嘴里吮了吮,唇齿间一股铁锈的味道弥漫开来,那味道让她难受得紧,胃里翻绞得厉害,几欲作呕,她却硬生生忍住了。
服务员见她脸色不好,连忙问道:“沈太太。您身体不舒服吗?”
宋依诺摆了摆手,她在凳子上坐下,“麻烦你帮我倒杯温开水,心里有点难受。”
“好,我马上去,您稍等。”服务员快步离开,不一会儿就端了温开水过来,宋依诺喝下去,才觉得胃里舒服了些,她冲服务员道谢。再看裙摆上那抹血色,她道:“这能处理掉吗?”
“可以,我们有专门的洗衣剂。可以处理掉,您不必放在心上。”服务员瞧她欲站起来,她连忙伸手去扶,待她站稳了,她匆匆去取了洗衣剂来,往雪白的婚纱上喷了喷,就见血色慢慢淡去,直至一点痕迹都不留。
宋依诺看着那抹血色淡去,心头的阴影却并未因此而消失,那抹痕迹像是印在了她心上,她闭了闭眼睛,努力不去想,再睁开眼睛时。她冲服务员淡淡的笑了笑,然后提着裙摆出去了。
沈存希就在外面等着,他拿着杂志翻阅着,俊逸的五官上没有丝毫的不耐烦,听到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他抬头望去,漆黑的凤眸在看到她那一瞬间,倏地亮起来。
面前的女人,纤腰不盈一握,提着裙摆缓缓走近,一瞬间让他想起了诗经里那句,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