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楼上上下下都奈何其不得,此时见到这位爷又来了,大家伙尽自心中再不满,也得紧赶着上前巴结一番,否则的话,吃上一顿拳脚还算是轻的,闹不好连吃饭的家伙都得丢了。
张明熙也就是个纨绔罢了,哪晓得一众小二们笑容背后全是鄙夷与笑骂,一见众人围将上来巴结自己,心情顿时爽得不得了,大嘴一咧,哈哈大笑着道:“张爷今日有人请客,心情好得紧,待会尔等努力帮衬着,通通有赏。”
“多谢张爷。”
“张爷,您老里面请。”
“小的们谢张爷赏了。”
……
张明熙每回都说是有赏,可从没见这主掏出过钱来过,也就是顺口胡诌的罢,一起子小二们自是早就清楚了,各自肚子里早骂翻了天,可也没人敢跟这土豹子较真儿,也就是七嘴八舌地应承着,如众星捧月一般将张明熙迎进楼中。
天香楼三层丙字号包厢中坐着两人,其中一人青衣小帽,面带愁苦之色,一双眼不时地看向紧闭着的包厢大门,眼神中除了焦虑之外,更多的则是惶恐不安,此人赫然正是前礼部郎中王泰中。自打前番因相州军粮案一事受牵连丢了乌纱帽之后,王泰中在京师里四下拜码头、找关系,试图东山再起,怎奈却始终不能如愿,可怜他年方三十出头,此际竟已老得跟四十余岁的人有得一比了,一张原本尚算清秀的脸上布满了愁纹,鬓角甚至已微微发白了,身板更是比昔日单薄了许多,坐在一名鹤发童颜的老道士对面,竟自显得比那老道士还要老上了几分的样子。
两扇对开的包厢门突地“咯吱”一响,左右分了开来,人高马大的张明熙在一帮子小二的迎奉下哈哈大笑着出现在了包厢的门口,王泰中一见之下,瘦弱的身子骨立马跟装了弹簧一般蹦了起来,几个大步窜将过去,面露媚色地开口道:“张兄,您可算是来了,可把小弟给盼得苦了。”
“哈哈哈……”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