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虑力有不逮,不胜惶恐之至,肯请父皇能给儿臣一道旨意。”李贞口中说惶恐,可脸上却是沉稳得很,眼神里更满是坚毅之色,反差之大,瞧得李世民不禁为之莞尔。
“尔要甚旨意且说来与朕听听好了。”李世民饶有兴致地看了李贞好一阵子,这才不紧不慢地说了一句。
“谢父皇,儿臣想重审相州军粮案,肯请父皇恩准。”李贞躬了下身子,冷静地说道。
“哦?”李世民眼中精光一闪,并没有立刻开口回答,而是定定地看了李贞好一阵子,这才微笑着道:“准了,尔先去与大理寺协商,回头朕给你旨意罢。”
相州军粮案原先的旨意是三司会审,而今李贞要求刑部独审此案,从法理来说是有些违反常规的——此时的刑部之职能跟后世的刑部大有不同,并无重大案件的审理之权,只有复核之权,真正的审案权其实是在大理寺,可有意思的是大理寺只管审案,却不管证据的搜索与整理,也不管各地刑事,这一切都得由刑部来负责,包括海捕文书的签发以及通缉罪犯的缉拿,乃至律法的制定全都是刑部的活计,如此一来,刑部其实更像后世的公安局而不是执掌天下重案的最高法院,很有些子本末倒置的意味,可不管怎么说,在朝廷体制没有出现变革前,刑部确实没有独自审理重大案件的权利,此时李贞既然要审案,大理寺那一头自然就是个绕不过去的坎,就孙伏伽那等强项令的人物,便是李世民看了也是头疼不已,这会儿老爷子让李贞自己去摆平孙伏伽除了是不想让老孙同志来宫里闹腾之外,也有着考验一下李贞之能力的意味在内。
“是,儿臣遵旨。”李贞自是听得懂李世民的未尽之言,却也不放在心上,无他,李贞既然敢提出要独审相州军粮案,自是早就通盘考虑过此事了,自然有把握说服得了那个倔犟的孙老倌儿,此时听李世民如此说法,立马恭敬地应答了一声。
“嗯,去罢。”李世民也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