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脚步声陡然间在空荡荡的牢房里响了起来,正浑浑噩噩的刘铖登时便条件反射般地跳了起来,扯着嘶哑的嗓音嚷道:“冤枉啊,冤枉啊,某冤枉啊……”凄厉的声音在牢房里回响个不停,然则却没有人理会刘铖的喊冤,七、八名衙役在一名大理寺官员的率领下,沉着脸打开了刘铖所在的牢房之大门,一拥而上,不管刘铖如何挣扎,架起带着枷锁脚镣的刘铖便往外走去,一步不停地出了牢房,径直往大理寺正堂行去。
“威……武……”就在刘铖刚被押解到堂口之际,站成两排的大理寺之衙役同时敲着水火棍,喊起了威来,那等声势登时就令正挣扎哭喊的刘铖吓得浑身一哆嗦,彻底地哑口了不说,还险些瘫倒在地,好在押解他的那几名大理寺衙役早有防备,死命架着刘铖,拖着便进了大堂,将刘铖往地上一摁,迫使其跪倒在地,而后各自退到了衙役的队列之中。
“啪!”还没等刘铖反应过来,但听惊堂木猛地一响,堂上传来一声威严的断喝声:“堂下所跪何人?讲!”
“啊。”惊魂未定的刘铖猛地一个哆嗦,霍然抬起了头来,一见到上首高坐着中书令萧瑀,下方左右还有着三位大员分别就坐,立时就傻了眼,不但没回答萧瑀的喝问,反倒高声呼喝了起来:“萧中书救命啊,下官冤枉啊,下官实是冤枉的啊……”
“放肆,尔敢咆哮公堂,来人,拖下去重打二十大板!”一见到刘铖狂喊乱叫,萧瑀仅仅只是皱起了眉头,可大理寺少卿裴鸿绪却猛地一拍惊堂木,率先开了口,此令一出,数名衙役立马涌上前来,架起刘铖便要往堂下拖去。
“且慢。”眼瞅着刘铖难逃此劫,监察御史王正凛立马出言止住了衙役们的动作,看都不看裴鸿绪一眼,只是对着上首的萧瑀拱了拱手,不紧不慢地说道:“萧中书,如今案情未问,先打板子,恐有不妥罢,若是屈打成招恐招物议,实非朝廷之福也,请萧中书明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