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山以南那等横扫诸国的杀伐,这些时日来也没少派人到安西打探唐军的动向以及安西政治改革的举措,自是明白李贞目下所采取的不过是远交近攻之策罢了,也清楚李贞对于内附不内附的压根儿就无所谓,否则当初就不会拒绝疏勒的内附之请求而悍然发兵灭了三国,眼瞅着李贞顾左右而言其他,不得不再次抛出了一张牌,举着酒樽道:“殿下,您可知晓薛延陀之大王子大度设其人?”
“嗯,打过交道,手下败将耳,算不得甚了得人物。”李贞早已料到大度设会跟阿史那瑟罗所部勾勾搭搭,此时听索格索斯这么一开头,便已猜出了索格索斯接下来要说些什么,不以为意地耸了下肩头,脸露不屑之色地说了一句。
“那是,那是,殿下之英武当世无人能及,大度设岂能跟殿下相提并论,只是……”索格索斯说到这儿,顿了一下,偷眼看了看李贞的脸色,见李贞面无不悦之色,这才接着往下说道:“只是此番薛延陀之主帅并非大度设其人,而是其弟拔灼,据闻此人嗜杀成性,此番亦是杀兄夺了兵权,呵呵,大度设为求自保,已与我部有所交涉,薛延陀虽势大,却也未必能有作为,殿下以为如何?”
呵呵,这就想套咱的话了?想得倒美!李贞笑了笑,耸了耸肩头,连口都懒得开,只是无所谓地浅饮了口酒。可怜的索格索斯说得口干舌燥了也没见李贞有甚反应,心中顿时大急,可毕竟城府深,还是强自镇定了下来,低着头,默默地饮着酒,也不再开口劝说了。
嘿,老狐狸就是老狐狸,还真能稳得下来,着实了得!李贞见索格索斯在这等不利局面下竟还能忍住不将最后的底牌往外抛,心中倒是颇为佩服的,只不过索格索斯既然沉默了下来,却令李贞有些头疼该如何再引他开口了,毕竟李贞也不想放过索格索斯可能送出来的那份大礼的,可这个口究竟该如何开却令李贞颇为费思量的,一时间厅堂里有些子诡异地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