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台阶可下,白凝叶自然是不会放过的,哽咽了几声,伸出破得有些子不成样的衣袖,抹了把脸道:“王叔所言甚是,寡人这就进营,请诸将到中军大帐议事。”话音一落,也不理会白素心如何想的,抬脚便走进了大营之中,由那利陪同着往中军大帐行去,后头诸将纷纷跟了上去。白素心独自在营门口呆立了好一阵子,恨恨地跺了跺脚,也只能怏怏地走在了最后。
虽说人在军中,有着诸多不便,玩不了甚登基大典的把戏,然则新君上位梳洗打扮一番总是要的罢,白凝叶自在后头更衣沐浴,众将也就只能在中军大帐里等着,这本就是规矩,也无甚可说之处,大家伙也没得怨言,可白素心却不怎么乐意了,眼瞅着白凝叶进了后帐半晌都没出来,阴着脸骂了声:“晦气。”虽没指名道姓,可满大帐的将领们哪会不明白白素心骂的是何人,原本尚属肃穆的气氛立马就变得有些子凝重了起来,一起子将领们的心思也跟着活络了开了,形势立马很有些子微妙的意味。
那利皱了皱眉头,斜眼看了看坐在斜对面的白素心,沉吟了一下,也没多说些什么,只是起了身,转入了后帐之中,才刚进帐,还没等那利看清后帐内的情形,就见身着一身素白软甲的白凝叶抢上了前来,一头跪倒在他的面前,吓得那利忙不迭地也跪了下去,口中道:“陛下,使不得啊,您这是要折杀老臣乎?”
“叔父救我,叔父救我。”白凝叶声音压得极低,却满是惶急之意地磕着头道。
“陛下快快请起,快快请起,您有何吩咐但讲无妨,老臣便是拼死也要为陛下办到。”那利心里头自然明白白凝叶这是在演戏,可眼下有白素心这么个不稳定因素在,那利也就只能配合着白凝叶,将戏码演将下去了。
“叔父,您要为侄儿做主啊,叔父,寡人年幼,朝中诸事尚得您多多担待,若能得您援手,社稷有幸,寡人有幸啊。”白凝叶顺着那利相扶的手,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