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从人丛中大步行了出来,跪倒在那名青年官员面前,高声道:“大人,请明鉴,非是我等敢放肆,实是因我等击响鸣冤鼓多时,却始终无人出来接状,草民等也是无奈,只得大声喧哗,以求能达刺史大人动问之目的。”
“哦?竟有此事?本官却是不信了,尔欲告何人,所告何事,且说来与本官听听。”那名青年官员飞快地皱了下眉头,略带一丝疑惑之意地问道。
“这……”王乾略一迟疑,吞了口唾沫道:“敢问大人是……”
“本官监察御史万钟鸣,尔有何怨情便说好了。”那名青年官员沉吟了一下道。
监察御史,正八品官,品秩虽不高,但权限却极广,朝廷内外官吏均受其监察,其尚负有巡视郡县、纠正刑狱、肃整朝仪等事务之权限,说是管官的官一点都不假,最为百官所忌惮,是故,别看这位名叫万仲鸣的官员品级不高、年岁也不大,可手中却扎扎实实握有弹劾州刺史之权限,王乾乃是老江湖,对于大唐律显然是熟知的,此时一听万仲鸣自报家门,忙磕着头,高声喊起了冤来:“大人明鉴,我等皆是良民,若非被逼无奈,也不敢行此事啊,大人,我等遵照大都护府之命派出家奴开荒垦地,广植棉花,所投入之巨非同小可,然则,按大都督政令,本该予我等的每亩津贴半贯钱粮却始终未曾见到,时至今日,不说别人,光是草民一家便已在地头投进了两万余贯,开垦棉田数百顷之多,如此多的欠账,小人们实是后续无力了,这才冒死前来刺史府上告求救,可……,唉,可您都瞧见了,任凭我等如何呼冤,刺史大人却都始终不见,我等实是怨啊!”
王乾的话便是信号,他这才刚一说完,满广场的人顿时跪下了一大半,全都是呼号着喊冤,还真是怨气冲天而起,那架势大有六月飞雪的模样,尤其是几名衣衫褴褛的老农模样之人更是哭得眼泪与鼻涕齐流,哀嚎与恸哭同奏,就别提多伤心了。
“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