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得很,不吭不声地走回自个儿的位置坐好,目不斜视地看着孔颖达。
孔颖达显然早就习惯了李承乾这副惫怠的样子,心中尽自不满,可也没什么太多的表示,只是轻轻地皱了下眉头,假咳了几声,清了清嗓子,沉稳地说道:“太子殿下,老臣今日要讲的《邹忌讽齐王纳谏》,邹忌修八尺有余,而形貌昳丽……”
呵,新鲜啊,这上课竟然是讲故事,还有这么上课的,稀奇,着实稀奇!李贞在这个时代虽没上过学,可前世那会儿大半辈子都在读书,还真不知道有这么上课的,心里头不由地叨咕个没完——这等上课法倒不见得不能学到东西,可毕竟不是系统学习,所得的只不过是一鳞半爪罢了,与其说是学习,其实跟听说书也无甚区别,压根儿就不顶事。当然,李贞不知道的是:自打去年李承乾摔断了腿,便借口身体不适,死活不肯再下苦功学习,偏生李世民还特宠这个混球,竟然同意李承乾不读书,光听听故事就作数,而一向被认为贤惠的长孙皇后也竟然没提出反对。可就这么着,到了如今李承乾连听故事的兴趣都不大了,今儿个若不是李贞要来,只怕他这会儿还在温柔乡里鬼混着呢。
“八皇子,此故事说的是何道理?”故事本就不长,当李贞还在走神之际,故事便讲完了,孔颖达冷不丁地开口发问,险些吓了李贞一大跳。
靠,搞没搞错,这就考起试来了,老子可是第一天上学啊,这老夫子玩的啥把戏?李贞心里头虽叨咕,脸上却是沉稳得很,无他,这故事李贞前世就学过,说的是啥李贞心中早就有数了,心中有底,自是不会慌乱,坐直了身子,对着孔颖达一拱手道:“回夫子的话,这故事里有三层意思:其一,上有所好下必效;其二,兼听则明,偏信则暗。其三,政修则国强。”
孔颖达没想到李贞竟然答得如此之精彩,眼中略过一丝异色,沉吟了一下,瞥了眼李贞道:“八皇子可是曾习过此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