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周亚夫就惮了惮衣袖,与司马谈相视而笑。
而司马谈则默默的将那张已经沾满了墨水的白纸抽掉,放到一边,提笔在新的纸张上继续记录文字。
殿中,刘彻接着说道:“至于右谷蠡王所求之事,考虑到汉匈友好,朕愿意帮忙……”
伊稚斜的心情,真是犹如坐过山车一样。
在一秒钟之前,他还以为自己完蛋了。
毕竟,连河套这么具有诱惑力的诱饵,汉朝皇帝都选择了无视,他不可能再提出一个更加令人动心的条件了——即使有,也不能提,因为那样的话,就是把别人当白痴看了。
任何一个智商正常的人,都会怀疑,类似的承诺的可信度。
但仅仅一秒钟后,汉朝皇帝就忽然提出愿意帮忙。
伊稚斜当然知道,这个忙,不是没有代价的!
而且,这个代价必然非常大!
尤其是在对方拒绝了他以河套作为交易筹码后,用屁股都能猜到,对方的要求,极有可能会触及更深层次的代价。
但,这个代价,伊稚斜却是不得不付。
因为,他已经无路可走了。
现如今的局势下,他只能硬着头皮走下去。
就像一个输红了眼的赌徒,在押完房子后,想要回本,那就只能押上自己老婆和女儿了。
于是,伊稚斜勉强挤出些笑容,恭身道:“陛下高义,外臣感激不尽!”
“别感激朕,朕也不是没有要求的……”刘彻笑眯眯的说道,此刻,他感激自己就像一个奸笑着的屠夫,正在打量着一块放在砧板上的肉。
似乎,自己想怎么割,就怎么割。
这酸爽,真是太让人舒服了!
“陛下请说,但凡外臣能办到的,一定办到!”伊稚斜哭丧着脸道。
没有办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