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式繁复的菜品上完,王守仁和赵吉也聊得差不多了。
王守仁此行达到了目的,而赵吉也试探了这位新县令,双方都很满意。
酒桌之上从来就不只是吃菜品茶的,二人皆明白此理。
待王守仁找了个由头离开府衙后,一直面上堆笑的赵吉却是忽然面色一冷,沉声道:“出来吧。”
“东主!”
“你且说说这个王守仁如何。”
赵吉背负双手在内厅之中踱起步来。
便从这短短时间的相处来看,这个王守仁也没有什么特别之处啊。
大小九卿廷推怎么会推举出这么一个人来?
难道这是多方势力角力平衡后的结果?
“东主,某观此人言行,非等闲之辈。恐怕朝廷是希望有个强项令来得罪人啊。”
“哦?”
赵吉瞥了幕僚钱渊一眼,心道这句话算是说到点子上了。
明眼人都能看出这新政极难推行,那么唯一的选择就是选个硬骨头来。
看那王守仁倒像是这么个角色,只不过赵吉不敢肯定王守仁在这清丈土地一事上到底会不会留情面。
“你且说说,本官要怎么做?”
赵吉对谋士钱渊极为信任,到了知无不言的地步。只要钱渊能够给出建议,他总会思量一二。
“还是之前对东主说的,静观其变。”
“可是,如果他真的清丈土地,惹恼了那几家怎么办?他们一定会找本官的麻烦。”
虽然新政的具体执行是在华亭县,但作为顶峰上司,赵吉是肯定绕不开的。
他倒不担心别的,只是害怕本地那几家望族的怒火会烧到他这个松江知府身上。
“东主无需多虑。”钱渊笑了笑道:“那几家都是百年世家,岂能不明白朝廷政令意味着什么。便是借给他们十个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