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拿汪昆山所在的福建道来说,一共有十名御史。
当然不可能每个人都去福建巡按,故而监察御史大部分时间还是待在京师都察院的。
这和佥都御史,副都御使很不一样。后者多会兼任总督,巡抚巡牧地方。
“谢大人,这边就是您办公的官署了。”
谢慎点了点头轻应了一声,随着汪仑步入官署内。
这间官署很大,足足容纳了三四十人。
里面的官员大多在埋头读着公文,希望从中挑出些错来狠狠喷上一通从而扬名。
汪仑咳嗽了一声道:“新任右佥都御史谢大人到了,诸位还不来拜见。”
谢慎颇是有些无奈,这四品官在高官遍地走的京师可实在不算是高啊。
不过现在都察院的情况有些特殊。正印都御史不在,最高的就是副都御使张谦。张谦张御史之下最大的似乎就是谢慎了。
故而谢慎竟然有几分二把手的意思,虽然这个二把手今天刚刚来上任,但那也是二把手啊。
在热情的汪御史的招唿下,官署之内的同僚们纷纷冲谢慎见礼。
谢慎也微微点头还礼,点到最后脖子已经酸痛难耐了。
这他娘的比当知府可累多了啊。
当知府只需要在前衙端坐听胥吏下官们汇报工作,完全不必考虑措辞。
但都察院就不同了。
都察院的下属虽然也是下属,但哪个都是有背景的,轻易惹不得。
即便是没有背景的,说不准还是个铁头货,一言不合就把你顶死。
这种时候你还发作不得,发作了就是没有肚量,容不得人。
名声一旦臭了想在仕途上更进一步几乎就不可能了。
相较而言,顶撞上司的下属虽然也不好过,但会得一个不惧权贵的名声,从长远发展来看是有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