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这两样东西,承载着他最初得到的情意,是死都不能丢弃的东西。
可那贴在纸上,已经变得枯黄脆弱的枯花和那枚鲜艳的如意结还放在一起,同样见证了他这一路的死皮赖脸。
今生,他永远都记得他离开虢州前往西北的那一日,那个青衣素雅的少女来送他。
在清晨的霞光万丈里,她朝他挥手送别,她的身影就此镌刻在他的心上。
在西北的矛盾迷惘,在京城的久别重逢,在虢州大雪中的彼此依偎,直至后来的并肩战斗。
无论她待见他还是不待见他,无论她是厌恶还是喜欢,他都怀抱着自己的初心,爱的小心翼翼,喜欢的那么卑微。
只要她想做的事,他都愿意依从,只要她想见的人,哪怕他恨不得杀了那个人,他都可以装作若无其事。
他以为,这样,他们就能一心一意,白头到老。
可他昨日只不过是违逆了她的心意,她就可以这样负气出走,一走了之。
就算是一只小猫小狗抱着她的腿求她不要去,她可能都会动容,但是对他,她真的就能这么毫不犹豫吗?
那枚令符,是当初秦军一路东进的时候,他给她分制兵权的信令,所有的秦军军队,只要她有需要,都可以调动。
她手持那枚令符,在秦军东进的路上,曾经带着人,与他一起拼杀,在他危难的时候主持阵营,稳定军心。
可是,她也同样将这当成了她负气离开的筹码。
她是不是以为,他就是一个不会伤心,不会难过的人?无论他怎样生气,终归都是会向她妥协?
华清宫外的宫道上,再次响起马靴踏在坚硬的石板上的声音,一身黑甲的御林军副统领付寒几乎是连滚带爬地冲进了华清殿,跪在了仍旧合拢得严严实实的帷帘之外:
“皇上,卑职死罪!”
四喜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