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他明里暗里地试探,永昌伯也不过就是早年先帝尚未登基以前跟着秦王在西北混过一些日子,要论真本事,从他手底下随便挑一个百户出来都能完全碾压。
而这永昌伯自打踏入虢州地界,就完全没把自己当外人,先是想从他手中夺走虢州军权,见他不假辞色,又想抓过粮草大权,至此为止,他出去巡视一番,永昌伯都要寸步不离地跟着。
不仅跟着,还处处挑刺儿,比如将士们的冬衣准备好了没有,比如将士们的兵器该换了,挑的章千总心里的火一簇一簇的,直接回了一句:
“本官倒是想给将士们改善改善,可朝廷让永昌伯带银子过来了吗?”
永昌伯这才算是闭了嘴。
但种种迹象还是让章千总心生不安——这哪里是来增援的?
这根本就是来夺权的!
这是想要谋算了他手中的兵权,顺带再谋算一把军功?
也正是因此,一连几日,章千总都将全部心神放在了永昌伯身上,从而忽略了宋长卿与宋温德的小动作。
宋长卿亲手写了封信,宋温德并不知道他写的什么,但还是趁夜让人送去了秦军阵营。
宋温德眼见着送信的人去了,才回去找自己的侄儿。
“长卿,你觉得,到底是皇上靠得住,还是那边靠得住?”
宋温德指了指函谷关外的方向。
宋长卿眼神冰冷依旧:
“二叔难道从来就不知道,这世上,靠谁都靠不住,人活着只能靠自己吗?”
夜风卷起帐帘,宋温德脸上讪讪,心里冰凉且恼怒。
他小时候靠父母,长大了靠兄长,他可从来没靠过自己……这个侄儿,一看就是个靠不住的!
秦军帐中,白成欢正缠着萧绍棠问他那天宋长卿到底说了什么。
“你说不说?不说我就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