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根尖刺刺痛了萧绍棠心底积聚的那个脓包,牵起了他所有因此而起的痛苦。
可一个人的伤痛,积聚在心底,发酵久了,终归会成伤,难以愈合。他此时因为这枚玉牌痛哭一场,尽情挥洒了他的悲伤,也算是一种宣泄。
所以白成欢也没有像哄孩子那样劝他不要哭,而是静静地陪着他,等他哭够了,才拿了帕子仔仔细细地为他擦干净哭得一塌糊涂的手脸,顺便将他手里握得死死的玉牌也拿了软布擦得干干净净,放回他的手里。
“父亲将这枚玉牌给我们,大约也是希望你能记住母亲,他的本意,定然不是想看你哭成这个样子。”
她这才温声细语地劝着他:
“正因为母亲为你付出了一切,你才更要好好地活着,才要做一个她期许成为的人,不能随随便便哭鼻子,你说是不是?”
萧绍棠俊朗的脸上就不由得露出羞赧的表情来。
他一个大男人,却在她面前哭成这个样子……不过因为是她,大概也没有什么关系吧?
“你,不会笑话我吧?会不会觉得我很软弱?”
他像个孩子一样将脸埋在她的怀里,故意在她的衣领上蹭了蹭,带着几许忐忑地问道。
她温柔地抚了抚他的发顶,摇头道:
“不会。你再怎么哭,你都是我的夫君。”
萧绍棠不说话,直到觉得自己不会再丢人了,才抬起头,将那枚玉牌重新贴在了她的掌心:
“这枚玉牌,还是你留着吧,这样,母亲在天有灵,知道我成家立业,知道我娶了个好姑娘,一定也会很开心。”
说完,眼神却在灯光下闪动着幽亮的光芒:
“欢欢,我真是不想再等了,一刻也不想等了,我想早一日亲手为母亲报仇雪恨!”
白成欢安抚地拍了拍他的手:
“快了,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