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今既然已经痊愈,这几日就要上朝,皇帝怕是会为难殿下,殿下心里要有个准备。”
萧绍棠就笑了:
“那是自然,无妨,本世子也不会觉得委屈,既然秦王府想要图个好名声,那就必定会被皇帝视为眼中钉——不过话说回来了,就算秦王府什么都不做,再安分,皇帝也还是欲除我们而后快,所以,就算是被责难,那也是得大于失。先生放心,这一点忍耐力,本世子还是有的。”
袁先生听了话,不免有些惊喜,就站起跟萧绍棠行了一礼:
“殿下如此明事理,他日定然大事能成!”
袁先生深感欣慰地离去了。
从他跟在萧绍棠身边这短短的半年以来,他曾经担心过数次。
一个从前从未经历过什么真正磨难的十七岁少年,可能会有这个年纪的桀骜不驯,可能会有这个年纪的心高气傲,而来京城做质子,这显然就是一个需要隐忍与耐力的差事。
可是出乎他的意料,世子殿下一直做的很好。
既能装傻扮痴与皇帝周旋,亦能抓住时机对皇帝对抗,听得进人言,也不缺乏主见。
比起龙椅上的那个人,跟着这样的人,更能让人看到前程光明灿烂。
萧绍棠又提笔给西北写了几封信命人送出去,就回了长安居来找白成欢。
日影高升的窗下,一身月白色家居常服的女子正在窗下的绣绷上飞针走线,眼神专注,姿态娴雅,侧影宛如京城任何一个温柔娴静相夫教子的深闺少妇。
他放轻了脚步走过去伫立在她的身边,她在看着绣绷上渐渐成形的花朵,他在看着她,刹那间就生出岁月静好,静谧安宁的感觉来。
听见了他的脚步声,她停下了手里的针,抬起头望见一身紫色长袍的他,长身玉立,风姿翩然,带着他特有的明朗笑意,和煦温柔,在透进窗来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