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气,就算没有被夺去那大半的赏赐,也远不是他一个藩王应该得到的规格——那枚送给惠郡长姐的令牌,能救惠郡长姐一命,可是皇兄,也是真的恼了他了。
被这么一打岔,晋王就只能跟礼部官员去应付,崔颖佳松了一口气,却又有些失落。
“榴红,你说说,他到底有没有看到我这……哎,我这发髻就没梳好,还有这衣服,都灰扑扑的!”
崔颖佳沮丧极了,觉得自己奔波了这么久,皮肤都粗糙了,整个人都灰头土脸的,一点儿自信心都没了。
榴红看来看去,就没看出来自家小姐哪里不好了,反倒看出了晋王的一片热情:
“小姐,不管晋王殿下看到没有,奴婢瞧着,晋王殿下对您倒是十分上心呢,不然,怎么就能这么凑巧,咱们今日到河东,晋王今日就在城门处相迎?那定然是特意来等您的!既然此时晋王殿下就能如此看重小姐,那日后定然会对小姐您好的,您放宽心!”
“真的?”
“比真金还真!”
崔颖佳稍稍放心了,又悄悄地去看骑在马上风姿俊秀的晋王,这才觉得心里踏实起来。
大齐历代藩王那么多,可就没听说过哪个嫁去封地的王妃大婚前能得夫君亲迎的,那晋王殿下,待她,还是不同的吧?
重新翻身上马的晋王有一句没一句地和礼部的官员说着话,一多半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身后的马车上。
她果然还是记忆当中那个寥寥两面的崔颖佳呢,一双眼睛明亮又有生气。
那礼部官员还在絮叨:
“今日可巧到了河东,就见着晋王殿下了!免去了下官多少麻烦……”
晋王心不在焉地应着,自己心里明镜儿似的,这哪里是什么巧合。
他这几日没事儿就来城门口转悠。
原因么,就是皇兄赐婚给他的王妃要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