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一举一动,从前的千里枯花,从前的殷切相护,都一一呈现在她从闭上眼那一刻开始就灰蒙蒙布满阴霾的世界里,让她明明白白看清他的心意,叫她知晓,原来死而归来,她还能遇见一个这样的人。
一个她从前不曾见过的少年,俊美又矫健,赖皮又认真,灿烂又光明。
还有一个同从前完全不一样的她。
白成欢蜷了蜷手指,黑白分明的漂亮眼眸光芒流转,温柔的声音像是潺潺的甘泉从萧绍棠的耳中一直流淌到他的心底:
“是的,我愿意,我愿意接那道赐婚的旨意。”
“白成欢!”
萧绍棠再也没有任何的顾忌迟疑,将她死死勒在了自己的怀里,没有让她看见自己湿漉漉的眼睛。
他从前是虢州何家不成器的儿子,后来是秦王世子,可是无论哪一个身份,他都从来没有拥有过这样的感觉——这样足以消弭他在这世间所有孤独与黯然的幸福!
白成欢头一次没有推开他,忍着肋骨上带着一种说不出感觉的微微闷痛,笑着在他耳边道:
“这一次,我纵容你非礼我,可是以后,你记得,咱们要相敬如宾啊。”
相敬如宾?
萧绍棠晕乎乎地放开白成欢,却还不舍地拉着她的双手:
“夫妻之间之然该是相敬如宾……”
为什么非要强调呢?
白成欢狡猾地眨眨眼睛:“那你能对去你家做客的宾客如此失礼吗?”
萧绍棠终于懵了:“你是要嫁去秦王府,不是去做客!这,这怎么能算失礼?”
白成欢一个用力,彻底将自己的双手从萧绍棠手中抽了出来,走到一个安全的地方,才自顾自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萧绍棠,等他自己想明白。
手心里的温软忽然消失,萧绍棠顿时觉得空落落的。
他心中懊丧,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