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默默地叹了口气,终于还是问到这个了。
她觉得如今的萧绍棠真真是不比从前的何七了,说起话来,一个接一个的套,一不留神,就得跌进他的陷阱里去。
或许是此刻的气氛太平和,又或许是此刻廊桥架在足下,眼前湖水开阔,岸边灯火璀璨,良辰美景如斯,白成欢终究是耐着性子道来:
“这世间的人,还是要讲求缘分的,我与威北候夫人或许就是有缘,一见如故,她又待我亲如母女,除了我自己的爹娘,再也没有人比她更让我觉得亲近,我也愿意做她的女儿。既然认了义父义母,昭告过天地先祖,那此生,定然是不能更改了。无论日后候府如何,兴衰成败,在我心中,在别人眼中,我与候府自然都还是一体的。”
萧绍棠点点头:“嗯,你说这话有道理,可见你是个极其重诺的好姑娘。只此一件,世间多少男儿都比不上你!”
对萧绍棠这见缝插针还要夸她一把的行径,白成欢不予置评,只轻飘飘地瞥他一眼:“多谢你的夸奖,该占的便宜也占了,该问的也问了,你是不是该走了?若是走不动,我这就去给你叫人请大夫。”
萧绍棠连忙甩开了护栏,站稳:
“不必不必,这件事我知晓了,那咱们接着说,你可否跟我说说,你的心愿,到底是什么?说了我就走!”
这个无赖!白成欢心中不悦,转身朝向湖面。
她的心愿啊?
白成欢伸展了双臂,闭着双眼,任由夹杂着水气的凉风从全身上下穿拂而过,仿佛听到了心间长久以来的回响。
她回过头看着萧绍棠,眼神有瞬间的飘忽,却最终坚定起来:
“京城,中原,江南!西北,东南,川蜀!一寸寸地将他的天下,全部夺走!这就是我的心愿!”
脸庞皎洁如玉的少女,眉宇间的坚定像是一阵狂风,席卷了廊桥上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