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成欢也不知道该如何相劝,只能出言安慰道。
萧绍棠对上她平静的眼神,心中的戾气也慢慢的消散下去。
可想起龙座上的那个人,他还是把心里的话一口气说了出来:
“我曾经听父王跟我讲过,当年先帝在世时,虽然对他很不公平,可先帝无论何时何地,总还是把大齐放在心里,放在头一位的,可是如今的京城,如今的大齐,你看看……”
萧绍棠站起身,望着远处已经没有昔日苍翠的青山,声音里多了些沉闷与忧虑:
“京城已经月余滴雨未落了,听说虢州与河东以西,也是连月没有下过雨了,这样的情形若是再持续下去,不必胡人攻打进来,大齐首先就乱了。”
白成欢虽然人在庄子上,可消息并不比京城迟上一丝半点。
闻言也面露不忍,也站了起来接口道:“如今正是盛夏时光,却遭逢这样的大旱,到了秋季又有多少农户,会颗粒无收呢?更何况修建招魂台已经召集了大齐十万壮劳力,原本就不知道有多少田地荒芜无人耕种,如此一来,怕是用不了到秋冬时节,就会有旱灾饥荒,到时万一朝廷赈济不利,再来个饿殍遍野,瘟疫横行,那又将会是一场怎样的劫难?”
萧绍棠转身看着树荫下亭亭玉立的少女,心中是难言的震撼。
她居然能明白他的忧虑,懂得他的意思,原来她与一般的闺阁女子竟不同!
白成欢却并不在意萧绍棠的惊鄂,一双明眸波光流转,自有一股深意在其中,微启朱唇,声音轻灵如同涤荡人心的泉水:
“可是你看看坐在龙椅上的那个人,他可曾在意这一切?在他的心里,他可曾想过他的江山,想过这天下的万民?你说宁王该杀,那你觉得此人,又该如何呢?”
萧绍棠心中的烦躁忧虑,皆尽远去,心跳却骤然加快,紧紧盯着白成欢,大步跨出,向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