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一再叮嘱他要圆滑,可这个时候,岂能圆滑?
“皇上,安竹林如今住在宫中,无名无分,怕是不能算作后宫之事,晋王殿下所说并非没有道理,安竹林此女如何,抛开不说,臣只担心往后魑魅小人效仿此女,借由孝元皇后之名多生事端!到时真假难辨,反倒有损孝元皇后之名!”
萧绍昀骂完晋王,就渐渐冷静了下来,此时宋温如说的话,倒是真被他听进了心里。
前有徐成意,后有安竹林,都说跟成欢有关系,可是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若是招魂台建好之前,再有人借着他与成欢的事情出现,他是信还是不信?
可是他已经斥责了晋王,此时若是严惩了安竹林,他一国之君的脸面还往哪里搁?
宋温如不愧是看着皇帝长大的老臣,立刻就看出了皇帝的心思,躬身回道:“皇上,以臣之见,不如在选秀未开始前,安竹林先由安国公领回家,好生管教,待到选秀时,再入宫由皇上加以甄别,皇上以为如何?”
萧绍昀凝眉想了片刻,并没有一口答应:“此事朕自会处置,若遣安竹林出宫,朕再跟丞相商议。”
宋温如只能应好,皇上这已经是有所松动,此时就让皇帝出尔反尔已是不可能。
晋王昏昏然觉得心里前所未有的难过失落,默默站在原地任由散朝后从他身边走过的官员暗暗地用各异的眼神打量他,而他的皇兄,却看也未看他一眼,起身离开了大殿。
等到人全走出了太极殿,在大殿门口等待多时,早就心惊胆战的张德禄才一溜烟儿地小跑进来,心疼地站在主子身边,知道他在犯什么心病,不由低声宽慰:“王爷,老奴跟您说的话,你都忘了?这是常事,您看看宋大人,都被皇上打了廷杖了,如今不也什么事没有?雷霆雨露,皆是君恩不是?您看宁王殿下,想挨骂却连皇上的面儿都见不着呢!”
晋王吸了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