肝义胆之士啊!”
他就知道,白大人那样的人,此次必定是远赴边关的。
他身后的中年人,此次随行的幕僚袁先生闻言搭话:“可是有公子故人?”
何七回头看他一眼,奇道:“先生如何得知?”
“一路上咱们见到的增援军队也不少,可是公子并未驻足看视,并且这队人马,是虢州军属下,想必有公子故人。”
何七颔首,袁先生却是话音一转:“可惜大齐忠肝义胆之人不少,但能得善终者寥寥。”
“先生何意?您是说像我父亲那样的?”
飞鸟尽,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历来帝王之心莫过于此,何七并没有多想。
但袁先生却摇头:“非也。公子,大齐已经有整整二十年没有过这样大规模的战事了,高宗皇帝在时,诸将与秦王殿下已经为先帝将路扫平,走平坦大道固然很好,可走得久了,一旦走上崎岖坎坷之路,就难说了,此次大齐各地军队齐动,别的不说,粮草军需就是首位,大齐表面看国富民强,可是这种时候,皇帝还要修建招魂台,还要大肆选秀,户部尚书朱思明为人圆滑媚上,户部又能为这些忠肝义胆之士拨出多少银两呢?若是银两军需短缺,那就……”
何七骤然明白过来,若是粮草军需跟不上,将士又拿什么去打仗呢?此时盛夏,棉服不必,但是粮草,刀兵,医药,缺一不可。
“荒唐!”
经历了几场生死之战,明白了沙场艰难,对那个未曾谋面的皇帝堂兄,何七心中骤然升起一股厌憎。
为人君者,民为重,社稷次之,君为轻,他却完全反了过来,一个人,护不好自己的皇后,就拿全天下来任性妄为折腾,实在是让人齿冷!
袁先生眼底闪过一抹满意的色彩。
并不曾对那龙座上的人愚忠,并不曾畏惧,也不曾轻言君王是非,只两个字,荒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