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已经过世多年,他也一直守口如瓶,而林婆子……林婆子如今在哪里?
还有萧绍昀,他指责父亲的那些话,难不成他也知道?
徐成霖一个人枯坐了半晌,伸手拿过那张宣纸,一点一点撕成了碎片,然后去了威北候夫人的正院。
“这会儿天儿这么热,你怎么过来了?有什么事让小厮传个话不行吗?”
威北候夫人看一路走过来的儿子额头上都是汗珠,又心疼上了:“还有你这脸,前两天都晒伤了,还不注意着点儿!”
“没事儿,母亲不用担心,这几个月在西北,儿子也历练出来了,男人嘛,还怕什么风吹日晒,儿子又不是那些深闺里的娇小姐。”
徐成霖瞧着亲手为他擦汗的母亲,心中动容,嘴上却说得浑不在意。
初到西北之时,肌肤皲裂,烈日灼伤,这都是军中很寻常的事情,他脸上的皮都褪了好几层,结实了好些,如今的这点晒伤根本不算什么。
估计是在娘亲心里,他一直都是从前那个细皮嫩肉的侯府世子,应该如同这京城的每一个贵公子一样轻袍缓带,精致尊贵,可是他在西北待了三个月,他经历了残酷的战场,回京之后,这些往日里觉得很平常的细致养护,居然让他觉得十分矫情。
再见到昔日相熟的世家公子哥儿,也觉得有些生疏,他看着比一般女子还要娇贵讲究的他们,就像是看到了初到西北被军中众人嘲笑的自己。
威北候夫人原先只觉得儿子如今回来,瘦了些,黑了些,这会儿听了这话,觉得儿子真是跟从前不同了。她折了手里的帕子坐了下来,既欣慰又有些心酸。
“你能这样想,也是很好的。你舅舅从前说过,男子汉,就该送去军中,摔摔打打,才能硬朗,才能成材,可侯府就你一个嫡子,我和你父亲真是舍不得,这才把你送去了御前,却没想到成欢会出事,以后,御前是不必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