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去了。
只是眼前的妇人,与她相处了这两个月,对她掏心掏肺,她此时,竟是由衷地觉得不舍。
白成欢伏在李氏的膝上,忽然有些伤感:“娘亲,若是有一日,我不在您身边,您一定要好生保重,切莫挂念女儿才好。”
李氏轻轻地抚弄着女儿光滑柔软如丝缎的头发,不由得笑道:“你可是胡说什么,娘亲怎么舍得你远嫁,娘亲一定给你说一户离娘亲近的人家,你什么时候想回来,娘亲就打发人去接你去……除此以外,娘亲才不舍得你离开娘亲半步呢!”
白成欢听了,也只笑笑,并不辩驳。
若是李氏真这么想,那么临走,定是要生一场波澜。
罢了,该来的总要来,她已经在这个地方等了太久。
是夜,摇蕙被白成欢遣到外间去值夜了,直到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下来,外间再无动静,白成欢才轻轻地起了身,把那沓白日里看了数遍的滕抄邸报铺展在了特意留着的灯下。
昏黄的灯影下,白纸黑字滕抄出来的诏书,是她前世今生最大的笑话。
“威北侯徐氏嫡女成欢,朕亲册之皇后,淑慎懿恭,柔顺肃雍,倏尔薨逝,朕心深为哀恸,凡王公大臣,诰命起,皆入朝随班按爵守制,凡有爵之家,一年内不得筵宴音乐,庶民皆三月不得婚嫁。今葬昭陵,待朕百年之后,与皇后合葬,自今起,至朕百年,永不再立后。布告天下,咸使闻之。”
这就是她的尊荣,作为大齐皇后的尊荣,可是这样的尊荣,于死去的徐成欢来说,又有什么意义呢?
萧绍昀,你不是皇帝么,你可以任意妄为,可以薄情无义,你这么惺惺作态,又是何苦呢?
白成欢将那一页连同何三老爷感叹皇帝此举胡闹也一起滕抄其上的纸张掀了起来,轻轻丢在了地上。
昨日,她是萧绍昀随手可弃的皇后,那么如今,这样的诏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