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呕了十几年的气。
何大老爷走在花园子里,想起路氏的冷脸,心中对那个刚刚还惹得他怒火滔天的逆子又是忍不住心疼。
路氏对丛棠,毫无温情可言,丛棠心里,肯定也是……
他想了想,抬脚在夜色中走去了老父亲的春晖堂。
何七高大的身影披着夜色打马游遍了弘农县所有的主街,街上人人匆匆而行,急着归家。
家中或有父母双亲,或有娇妻稚子,总有个奔头,可他呢?
何七有刹那间的伤感,但很快就想起一件事来。
他答应了白成欢要给她定期送消息,可如今,他跟父亲彻底闹翻了,这件事要怎么办?
何七挠挠头,策马去了西市的一间笔墨铺子,下马拍门。
来开门的是个面容憨厚的掌柜,一见他,立刻行礼:“七少爷来了!”
“五哥可在?”
“小七,怎么这么晚了来寻我?你这是打哪儿来,可曾回家看见了大伯父?”
铺子内灯烛还亮着,有人闻声出来,正是何七的堂哥,何家二老爷的庶子何丛梅。
虽是堂兄弟,可何丛梅和何丛棠长相并不一样,是个相貌普通,但看上去稳妥可靠的年轻人。
何家二太太年过四十无子,何二老爷就纳了妾生了庶子何丛梅,只比何丛棠大两岁。
由于是庶子,于读书上也天资平庸,何丛梅也没等到二十岁,早早就退出了科举一道,退回家中打理庶务,如今掌管着族中在虢州所有的笔墨铺子。
他平日里也不回家中去,只在铺子后面的小院歇息,此时见最近在何家掀起一阵风波的七弟忽然出现,惊讶不已。
何七有些不好意思:“五哥,我,我今晚没地方去,想在你这里歇一宿,另外,有件事要托付你。”
在何丛梅的心中,这个七弟,自幼有老太爷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