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七从白家出来,一人骑着马走在日暮的县城大街上,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白家到底是怎么招惹上这个大齐目前和皇帝最亲近的藩王的?
一天两天还行,时间长了,白家可就麻烦了。
他心中一番思量,催马往自己家的方向行去。
何家门房看到七少爷回来,自是欣喜非常,忙上前接了马缰,迎了他进门。
何七径直先往祖父何老太爷居住的春晖堂去了,二门值守的小厮飞奔着去老爷太太住的正院去报信儿,指望着能得老爷太太几个赏。
何老太爷在虢州一带少有才名,是高祖正贤十七年的状元郎,先帝在时也多得看重,后来一夜之间身患重疾不得不致仕,其时已经官拜大理寺正卿,一品大学士。
如今十多年过去,何老太爷已经是七十多岁高龄,常年多病多痛卧床不起,懒怠见晚辈,只是对何七这个孙子喜爱非常,何七每每在家,在他身边待着的时间倒是长些。
虽然何七这个嫡孙长这么大离经叛道的时候居多,搁在何氏一族就是常常挨打的那个,可他老了,儿孙们都忙于读书做官,重孙太小,只能逗乐说不上话,何七这样的孩子反倒得了他的青眼。
此时离家多日的孙儿回来,何老太爷挣扎着起来跟他说话。
“祖父,孙儿看您最近好多了!”
行了礼,何七笑眯眯地坐在了何老太爷床前,拉着何老太爷一双黑斑斑驳,枯瘦变形的手亲热地说道。
“呵呵,你小子,净是糊弄我,跟你三堂哥家里的迅哥儿一个样……祖父整日里躺在床上,能好到哪里去?”
何老太爷多年病痛,早就被折磨得不见人形,何七看着他已经全白的稀疏头发,还有满是干枯沟壑的脸,心头泛酸。
在何家,没有祖父的容忍,他绝不可能如此恣意。因为这个可亲的老人相护,他少挨了多